就这么坐着,在一个人的餐桌上,独自喝着酒。两个小时了,当发觉的时候,他已经掩着面,呜咽着。中午实在不是一个落泪的好时段。喝着酒啊,也许没有了供谈话的对象,不再能听到他的长篇大论;喝着酒啊,或许是没有多余的心力,也并没有见他肢体上的宣泄。他会不会想要一个热切的拥抱,但至少那个人不会是他不了解他的孩子;他会不会也问,这儿真的是他的归宿吗。他的孩子只是听着,不会同他酣饮,也不会敞开心扉。……如此反复,将最后一口饭咽下,起身去收拾碗筷,液体的声音变成了流动的。将一切收拾好,除了还放在水槽的锅,又拿出一口新锅放在灶台上。似乎听见火机的声音,可能是烟没有着,没有闻见烟味,却没听见再一声。他又向门里边喊了几声,可是并无回应。母亲饭后早已出门去了,父亲并未说什么,现在,他躺在床上睡了过去。湿热的夏,晾了许久的衣物还未干去,匽中的霉菌仍在滋生。